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監獄沉重的鐵門外方恩諾一席利落風衣立在寒風中,臉上依然不見輕鬆的模樣。劉管家擔心的等在車上,不時探頭看看方恩諾。

“老劉,你說二小姐這是怎麼了?”司機疑惑的看着身邊的劉管家低聲問道。

“我哪能知道。嗯~”劉管家低頭想了片刻道:“剛剛倒是見二姨太去尋的二小姐,怕是說了些什麼。”

“二姨太?”司機掏出一根香煙,仰頭看着車窗外想了想道:“二姨太能和二小姐說什麼?”

“不知道。別抽煙,小心二小姐不喜”劉管家攔住司機點煙的手低聲說道:“以後這個方公館便是這位主子的了。”

司機一臉嘲諷的看着劉管家道:“你可別扯淡了,二小姐一個小丫頭片子是要嫁人的。到時候嫁入大帥府,成了少帥夫人,還能管娘家的事?再說了,就算夫人不管家了,不還有大少爺嗎?老劉,我看你這裡是不是糊塗了,在這和我扯犢子呢?”

司機指了指腦袋看着劉管家,卻見劉管家的臉上並不見半點玩笑的模樣,目光看着方恩諾頎長挺直的脊背,低低說道:“你不覺得二小姐和大夫人不一樣嗎?”

司機聞言楞了一會,朝着方恩諾的方向看去。

“方小姐”王瑄從一輛疾馳的轎車上下來,快步來到方恩諾的面前,沉聲喚到。

“王副官,我想見夏管家,還請您稟告白少帥一聲。”方恩諾的臉上難得全然是悲傷和沉重。王瑄也是一愣,快速調整好狀態,恭敬的回到:“少帥正在參加重要的會議,恐怕不太方便。”

“沒關係,我可以等”方恩諾目光堅定,低低說道。

王瑄微微皺眉,並沒有想到方恩諾會這般堅持,監獄本也不算什麼重地,少帥又如此特別對待…

“開門”王瑄稍稍思量,轉頭朝着監獄外的警衛揚聲說道,看着沉重的鐵門打開,王瑄指了指自己的車子道:“還請方小姐上車。”

“有勞”方恩諾點了點頭,轉身先來到自家車前,低聲囑咐了兩句,方才上了大帥府的車子,看着車漸漸啟動。劉管家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。

“老劉,二小姐讓咱們先回去。怎麼弄?”司機看着已經擦黑的天邊,尋思了一會推了推身邊的劉管家問道。

“嗯,先回吧。王副官會送二小姐回府的。”劉管家想了想回道。

只是此次前去,夏管家估計命不久矣了…劉管家默默想着。

再次來到監獄,方恩諾的心態已經好了許多,又沒有方子柔的拖累,跟在王瑄身後的腳步穩健了許多。

“方小姐要提審夏管家,是否需要我在場?”王瑄領着方恩諾來到極深處的一個鐵門外,鐵門內不見絲毫光亮。

“這裡好像比早晨的地方更深了些”方恩諾回頭看了看身後七彎八繞的牢房,低聲說道。

“嗯,這是,死牢”王瑄十分淡定的回到。

方恩諾眼中閃過一絲瞭然,笑着說道:“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問問夏管家,還請王副官行個方便。”

王瑄拿出鑰匙打開厚重的牢房大門,低聲道:“夏管家四肢被鎖,我在門外等待方小姐。”

說罷,厚重的牢房大門打開,漆黑的牢房中充斥着濃濃的惡臭和血腥味,比早晨的審問室更加濃烈,腐臭味伴着老鼠的吱吱聲直衝方恩諾的感官,如果不是有了早晨的心理準備,方恩諾此刻已經吐的七葷八素了。方恩諾戴上準備好的厚厚棉質口罩,雙目微眯在黑暗的死牢中尋找着夏管家的身影。

死牢極小,夏管家被鎖在靠牆的位置,離方恩諾不過三兩步的距離。此刻的夏管家出氣多進氣少,如果不是那雙還在動的眼睛,方恩諾真的以為這人已經死了。

“夏管家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方恩諾冷冷說道。

夏管家聞聲一個激靈,趕忙喚到:“饒命!饒命啊!我錯了!我錯了!啊!饒命!”

“閉嘴!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!”方恩諾皺眉怒聲說道。

可夏管家好似沒有聽見一般,依舊不停的喊叫着。

“夏管家?!”方恩諾意識到不對勁,試探的喊了一聲。只聽夏管家依舊大聲呼喊,並沒有停頓的模樣。待了約莫五分鐘,夏管家只是不住的求饒,不管方恩諾問什麼,怎麼稱呼都沒有絲毫作用。

方恩諾皺了皺眉,只得放棄的喚到:“王副官”

王瑄聞聲打開牢房大門,看着一臉失望的方恩諾道:“方小姐請”

“夏管家從何時變成了這樣?”方恩諾指了指如一灘爛泥一般還在求饒的夏管家皺眉問道。

“今天上午”王瑄想了想回道

“今天上午?”方恩諾一愣,今天上午夏管家是昏死狀態,自己確實沒有確認他的意識,難道那個時候夏管家已經瘋了?

“今天上午的時候夏管家就瘋了?”

“瘋了?”王瑄好像有點茫然,想了想說道:“應該是裝的,再打兩頓就行了。”

“再?”方恩諾來的時候確實想對夏管家動刑,可等到自己看清,夏管家已然被打的不成人形,還動刑?“你們都用了什麼刑?”

“沒什麼,就是斷了他的兩條腿,卸了胳膊,抽了幾鞭子,又上了幾塊烙鐵。”王瑄非常坦然的說道。

這叫沒什麼?方恩諾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響。

“為了審問嗎?”方恩諾有些驚恐的問道。

“不,這個姓夏的在我們少帥綁了他來,剛打斷了他的一條腿就問什麼招什麼了。”王瑄一本正經的回到。

原本還覺得氣悶的方恩諾現在此刻只覺得一頭黑線。

“那為什麼…打成那樣?”方恩諾有些吞吐的指着牢門問道。

“少帥下的命令,原本準備再上點其他的,少帥擔心方小姐見不着血腥就停了,我們也沒想到這麼不經打。”王瑄一臉無辜的說道。

方恩諾聞言簡直要吐血了。這叫見不得血腥?那都是個廢人了!要問什麼都別想了。看樣子夏管家也是命不久矣。一時間方恩諾原本的所有氣憤和悲愴全都化作烏有,卻不見可以排泄的出口。

“倒是可惜了。”方恩諾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
“可惜?”王瑄想了想非常認真的問道:“方小姐想用什麼刑罰?現在人還有口氣。監獄裡方小姐能想到的刑具應該都有。”

“不不不,不用了”方恩諾連連擺手道:“我就是想問些關於我母親的事,看樣子都問不出了。”

“哦”王瑄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,這態度也是真好,方恩諾第一次體會到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。無奈的撫了撫光潔的額頭,跟着王瑄離開了監獄。

回方公館的路上,方恩諾看着忽閃的街燈,猛然想起了什麼低聲問道:“王副官,抓走和審問夏管家是否是得了警察署的搜查令?不用報備給方公館嗎?”

王瑄聞言一臉懵逼的神情看向方恩諾,疑惑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個傻子。方恩諾猛然的反應了過來,不覺身子打了個寒顫。

權勢滔天,不過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