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素貞和小青兩人坐在船艙中，一直關注着外面的情況，小青湊到白素貞耳邊：“姐姐，林凡這個獃子突然說妖怪，是不是在指桑罵槐的說我們？”

白素貞若有所思：“好像他們二人真的有什麼事情，小青你不要多事。”

小青聳了聳肩：“好吧，我是怕許仙被那個書獃子帶壞了嘛！”

此刻在船艙外，林凡繼續追問艄公：“這西湖每年溺水而亡的人有多少？”

艄公眉頭皺起：“公子你怎麼問這些，這對我們行船的人來說是忌諱啊！”

許仙連忙開口打圓場：“實在不好意思，不過我們的確是有原因才會問的，還請老人家不吝賜教！”

艄公搖了搖頭：“這西湖這麼大，每天岸邊都是人擠人，自然經常有失足落水的，也有因為風浪翻船的，不過大多都能救回來，偶爾有一兩個運氣不好的，那也是難免。”

“不過說起來去年倒是有一次很嚴重的船禍，是漕幫的船在這附近沉了，淹死了七八個人，連漕幫幫主都被淹死了，說起來真是嚇人啊！”

林凡眉梢一挑，沒想到在這裡竟然碰到了這件事的知情人！

一邊的許仙更是臉色大變：“老人家，你當時可曾親眼目睹沉船的過程？”

艄公嗨了一聲：“我怎麼可能親眼目睹，都是事後聽人說得，後來漕幫來了好多船，把這一帶的水面都鋪滿了！”

“打撈了足有一整天吧，最後只救上來一個小姑娘，其他人都淹死了。這小姑娘命還是挺大的，在水底淹了足有大半天，但還是把命保住了，算是老天有眼啊！”

許仙神色有些緊張，還想繼續再問，卻被林凡用眼色制止了下來，看來這艄公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，並不知道什麼關鍵之事。

當日漕幫幫主淹死在這西湖中，想來是一件大事，

許仙和林凡不問了，艄公反而好像來了興緻，打開了話匣子：“對了，要說這西湖中的妖怪我不清楚，不過倒的確有些怪事的傳聞！”

林凡抬頭望向艄公：“什麼怪事？”

艄公一邊把船艄綁回原處，一邊說：“據說這斷橋下方有一處直通東海的海眼，每到月圓之夜就會有海水湧出化為漩渦，但我也是聽人說得，從沒親眼見過。”

許仙聽得目瞪口呆：“這西湖湖底有海眼？我還是第一次聽說！”

艄公哈哈大笑：“只有我們這些日日在西湖上行船的人才偶爾能看到，二位公子一看便是富貴人家，怎麼可能見過！”

林凡沒有開口，不過心中已經大致明白，月圓之夜的漩渦並非海眼，而是湖底的蚌精浮上水面造成的異象。

看來想要對付這蚌精，就要等它自行浮上水面才好動手。

想要知道的已經都問清楚了，林凡開口：“多謝，現在可以去對岸了。”

艄公答應了一聲，把船撐離斷橋下方向對岸駛去，林凡和許仙則返回船艙內重新坐下。

白素貞吩咐小青不要多事，不過小青自然是忍不住的，她皺眉望向林凡：“喂，你們在船頭搞什麼鬼？”

林凡還沒說話，許仙搶着開口打圓場：“我上次把一本醫書掉在了湖中，林兄是想看看能不能幫我從湖底撈出來。”

小青眉頭皺的更深：“醫書？掉到水裡早就泡爛了吧！”

許仙嘿嘿笑着撓頭：“我也是如此說，不過林兄堅持要來試試，也就死馬當活馬醫了。”

林凡無端背鍋有些無奈，不過現在不好拆穿許仙，只有配合他一起演了：“前有古人刻舟求劍，今有我和許兄刻舟求書。”

“快哉！”

白素貞抿嘴輕笑，小青一臉懷疑的看了林凡一眼，小聲嘀咕了一句獃子。

氣氛有些尷尬，許仙望向白素貞：“請問白姑娘是來西湖遊玩么？”

白素貞面含微笑：“我和青兒是青城山人士，祖上曾在朝中為官，聽聞江南水鄉美景如畫，所以才遷徙至此，打算在這裡常住一段時間。”

許仙拍手稱讚：“我也是隨姐姐姐夫一同遷來杭州的，自從搬到藍顧巷後一直忙於問診，今天還是第一次來西湖，這裡的美景的確令人流連忘返。”

白素貞笑着望向許仙點了點頭，沒有再開口。

船艙中一時間又恢復安靜，小青在邊上眉頭微皺，不禁有些心急。

這許仙和姐姐都是慢性子，真是急死人，要幫他們想想辦法。

小青心裡想着，一眼看到許仙身邊的林凡，雙目頓時一亮。

放着這麼好的一個內應不用，自己簡直是傻！

片刻後，渡船緩緩停靠在西湖岸邊，艄公放下船艄大聲吆喝：“諸位客官，到了！”

許仙和林凡走出船艙，迎面而來的微風中帶着絲絲細雨，打在臉上帶着一股寒意。

許仙哎呀了一聲：“怎地下起雨了，剛才出門匆忙，沒有帶傘。”

這時白素貞從後方走出船艙，將手中的油紙傘遞向許仙：“公子請用這把傘吧。”

許仙吃了一驚，連連擺手：“這是姑娘的傘，怎麼使得！”

白素貞面帶笑意：“我和小青共用一把傘便是，這把傘借給二位公子，雨意寒涼，切莫受了風寒。”

許仙還有些猶豫，林凡在一側開口：“許兄，白姑娘一番好意，我們就收下吧。”

許仙哦了一聲，隨後伸手接過了這把油紙傘：“那便多謝白姑娘了，敢問白姑娘住在何處，日後我好登門歸還。”

小青在邊上開口：“我們住在市郊珞珈山上，是一處單獨的宅邸，你走到山頂就能看到了。”

林凡聽到小青的話眉梢微微一挑，他現在才知曉，珞珈山頂上那處園子原來是白素貞和小青弄出來的。

自己當時還以為是哪裡的妖怪在佔山為王，原來是這姐妹二人。

眾人走下渡船，白素貞對許仙和林凡屈膝行禮：“小女子這就和妹妹回珞珈山去了，二位公子請慢行。”

沒想到小青突然開口：“等一下！林凡你和我過來一下！”

說完她不由分說，拉着林凡走到一側的樹下：“獃子，你幫我一個忙！”

林凡皺了皺眉：“你這是求人的態度么，我叫林凡，不叫獃子。”

小青哎呀了一聲：“好好好，我以後不叫你獃子不就行了，你和許仙是不是很熟？”

林凡轉頭看了一眼許仙：“君子之交淡如水，算是聊得來的朋友。”

“那就行了！你想想辦法，讓許仙和我姐姐再見一次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