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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,這事兒不急!”江沅鶴此時覺得自己心中還有一抹淡淡的影子揮之不去,不是別人,正是同他曾經訂過親的靜姝妹妹,人面不知何處去,可他心裡的桃花依舊。

“你們兩個是不急,可你娘着急抱孫子急啊!”竇淑嫻對於這件事也是樂見其成的,自打姓任的那一家悄無聲息的搬走後,江家的人就決口不提江沅鶴定了娃娃親的這茬,不然也不會給他買個湯小圓回來。

要說起這事兒來,也怨不得江家,任家不聲不響的說走就走了,連個招呼都沒打,這叫誰都寒了心呀。

這八字還沒一撇呢,就扯了那麼遠,湯小圓這頭紅了臉,江沅鶴吃飯差點沒噎着,這是哪兒跟哪兒啊。

江福遠平時也不出聲,吃完了飯要麼就直接上山幹活了,要麼就回屋自己獃著去了,同這些個女人們也沒什麼話聊,可今天說到了兒子的婚事,他也就不能什麼都不管了,這其實是昨晚徐氏跟他商量後才有的想法。

“大郎啊,你呢,也不小了,”江福遠又看了眼湯小圓,“何況,你跟湯姑娘這麼著也不是個事兒啊,沒成親住在了一個屋子裡,好說不好聽啊,咱們江家的男人可不能這麼著不負責任。”

江福遠的話看似是在為自己做主,可湯小圓內心裡卻是一陣哀嚎,江大叔,我都不怕別人說了,您能別操心了嗎?還有住在一個屋子裡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好嗎?江沅鶴這個身體,能發生什麼?

想着想着,湯小圓突然想到了月夜下和江沅鶴那個擁抱,他瘦弱的臂膀竟也能將她托起。

江沅鶴本來沒想什麼,可被他爹扯到了負不負責任,他也想到了那日的擁抱,沒辦法,這些日子來,那是二人最親密的接觸了,想忘都忘不掉。

竇淑嫻看到二人齊刷刷的紅了臉就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,與徐氏對視一眼,徐氏也笑了,這麼多天下來,她對湯小圓也算是慢慢的了解了,不能說全部滿意吧,可這姑娘脾氣雖然壞了那麼一點兒,但為人直爽,有什麼說什麼,總的老說性子也沒有傳言里的那麼壞。

人嘛,不滿意十之**,不會做飯什麼的她可以教嘛。

江福遠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,這要是湯小圓再說什麼就有些不知好歹了,可關鍵是她真的不想嫁啊,何況江沅鶴不是也不想娶自己嗎?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,湯小圓低着頭用餘光看了眼江沅鶴,看着他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,真是把人急個半死。

桌子上面不好有什麼小動作,桌子下面,湯小圓的腳輕輕的踢了下江沅鶴,江沅鶴被她踢的一皺眉,不是他不說,他只是在想個好一點兒的理由跟爹說。

“爹,這事兒再從長計議吧!”

若說自己不想娶湯小圓,沒得就會讓人說他不負責任,他連自己親爹這關都過不去,要說湯小圓不想嫁給他吧,那又會讓湯小圓的日子不好過。

“有什麼從長計議的,村西頭的大頭跟你同年,如今孩子都滿地跑了,我聽他爹說她媳婦又有身子了,你還等啥呢,這身子不是好多了嗎?”江福遠說話的時候打量着江沅鶴,看的江沅鶴很不自在。

這跟身子好壞沒關係的好不好,可這話他覺得說出來他爹也未必能懂,沒得還惹來一頓罵。

“爹,您忘了任大叔了嗎?”

為了不和自己成親,連江家的禁忌他都提了,湯小圓若是知道了其中的事情不知道是該哭該笑,反正眼下,能不成親是最好的了。

果真如江沅鶴所料的那樣,本來也算其樂融融的一家子,在他說出了這個不能提的名字後,瞬間氣氛就凝固住了,竇淑嫻打發著江沅昊鶴江沅朗兩個小孩子出去玩,江沅朗撅着小嘴明顯的不高興,“娘,我還沒吃飽呢!”

“回來再吃,娘給你留着,快去玩吧!”竇淑嫻無奈,只是哄的兩個人小的出去了再說。

江福遠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,臉色就陰沉下去,像是燒糊了的鍋底,黑壓壓的看着就讓人害怕,平時那麼沒脾氣的人能生這麼大的氣,湯小圓都愣住了,這個任大叔什麼的,是搶了江家的錢還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江家的事兒啊,她本來也沒吃飽,可這會兒她也悄悄地放下碗筷,低頭不說話。

江沅鶴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,可沒辦法,這不是小丫頭讓的嗎?這會兒她想置身事外,哪有那麼容易,桌子下面,江沅鶴也回踢了下湯小圓的腿,湯小圓看都不看他。

“任大叔?”江福遠的怒氣堆積到了一定程度,“啪”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,震得桌子上的碗盤飛了起來,最後又落了下來,只是灑出了好些個湯湯水水,徐氏嗔怪的看了眼江沅鶴,“你這孩子好好地提他作什麼。”

江沅鶴不說話,做好了承受他爹雷霆之怒的準備。

“他算你哪門子的大叔,這種人,是我江福遠瞎了眼,當初就該讓他給熊瞎子吃掉才好。”江福遠氣的吹鬍子瞪眼,可一桌子人都是家人,他又找不到個人發泄,這氣兒一直就消不下來,恨不得把那姓任的拉到跟前,揍上兩拳才好。

對於這位傳說中的任大叔,湯小圓十分的好奇,可她再好奇也知道這會兒不能提,等尋個機會找江沅鶴問問再說。

“以前的事兒就這麼算了,我就當沒發生過,大郎不管你心裡是不是還想着,你馬上給我斷了那個念想,不爭饅頭爭口氣,你,你就給我娶湯姑娘了,長得漂亮,我瞧着也挺好的,就這麼定了!”江福遠一拍桌子,這事兒就這麼定了。

湯小圓徹底傻眼了,偷偷的扯了下江沅鶴的衣袖,哀怨的看了他一眼,大哥這個你需不需要解釋一下啊?

“爹,這不是我想不想的,在成親之前,這事兒得擺平了,玉佩得先拿回來,不然以後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岔子,咱們可就說不清了!”江沅鶴決定既然捅了馬蜂窩,那就捅個徹底吧。

湯小圓聽得雲里霧裡的,可江沅鶴話里的意思是跟她站在一起的,那就好,這要是江沅鶴也妥協了,那她可就徹底的沒希望了,說不定她真的就要去找祝青山或者梁子荀其中的一個人,拿了三兩銀子先回家再說了,本來她都開始想了是找祝青山呢,還是梁子荀呢?

“不拿不行嗎?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,走了這麼些年了音信全無,能出什麼岔子?”江福遠總算是鬆了口,湯小圓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。

江沅鶴也知道這一招險棋他走對了,這事兒就像是一根刺,卡在他爹的喉嚨中,上不去,下不來,何止他爹,他又何嘗不是呢?

“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,這要是任家的人找來了,我們也說不清啊,怎麼也得把當年的信物拿回來才行,這婚事急也沒用!”江沅鶴趁熱打鐵的勸說著江福遠。

“真的不行?這個死東西,坑了咱們一次還不夠,這又坑了第二次,等我見了他的……”

“等你見着他再說吧,大郎啊,你說的有道理,可是要是一直找不到那你就一直不成親了啊?”徐氏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,心裡雖然罵著任家的人可眼前的事兒還是讓人着急的。

“再等等吧,要是再等一年找不到我就成親!”江沅鶴也不敢把這個時間說的太久,說太久了再把雙親激怒了,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白費了。

“還得等一年吶?”徐氏的目光看向湯小圓,那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憂,湯小圓裝作沒聽懂的樣子,傻傻的回以她一笑,她壓根也沒聽懂,什麼信物不信物的,總之能讓她不立刻嫁給江沅鶴的東西就是好東西。

“行吧,他不認我不能不義,就再等一年,湯姑娘,就委屈你了!”江福遠最後咬着牙給把這件事情拍板了。

多了一年時間,湯小圓高興還來不及呢,怎麼會委屈呢,於是全程不發一言的湯小圓咧着嘴笑道:“不委屈,不委屈!”不過很快她又被江沅鶴踢了一腳,偏頭看他提醒自己笑的太明顯了,湯小圓這才收回了笑容,“等一年就等一年吧!”

“江沅鶴,你那麼用力替我幹啥?”事後,湯小圓把江沅鶴扶到了房後不遠處的水塘邊兒上,也就是他們每天夜裡抓青蛙的地方,這裡儼然成了二人的小秘密。

江沅鶴看她因為暫時不用跟自己成親了笑的明媚的樣子,心裡竟然有一絲小小的失落,“你就那麼不想嫁給我嗎?”

湯小圓正在往水塘里丟着石頭打水漂玩,前幾天她一次就只能打一個,就是石頭落水的那一個,後來江沅鶴教了她一些方法,還有如何選石頭,現在她一次能打七八個了。

此刻她的嘴角上掛着那種勝利的喜悅,陽光下俏生生的模樣充滿了活力,“你不是也不想娶我嗎?江沅鶴,我們不是說好的嗎?別跟我說你反悔了,我才不信呢!”

“為什麼?我若真的反悔了呢?”江沅鶴噙着笑,最近的他臉上多了些肉,倒也添了幾分俊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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