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世道沒有多少情誼可講。
在利益面前血親都能反目，別談只是那些面上的友好。
杜婉接下來給杜潛講了生意經，講得頭頭是道，“……我現在呢，就是在錢生錢。等我再擴張印刷房，再請一批工人，到時就可以賣到外地去，收入只會越來越多。到時八卦什麼，不一定都是從京城裡找的。”
各地的醜聞，都可能會上娛樂報。
杜潛對此無話可說。
但可以預見日後的妹妹會是人嫌狗憎的存在。
只是杜婉不在意，要當狗子就要有被唾棄的準備，反正當狗子就沒有幾個名聲好的，“大哥，你的修鍊如何？”
“還行吧。”杜潛在族裡從未放鬆過修鍊。
杜婉猛地沖他出手，杜潛反應迅速，側身躲避。
一來一回，就坐在飯桌前，兄妹倆交手了十幾回。看得旁邊的凝琴等人一愣一愣的，個個心驚膽戰。
杜婉一把抓住杜潛手腕的命脈，瞬間就查探出他的情況。
是有進步，卻依舊沒有凝丹了？
杜婉問道：“大哥還沒學會九式嗎？”
“學會了。”杜潛如實說。
杜婉奇怪，“那怎麼沒凝丹？”
“可能是我修鍊累積得不夠。”是修鍊積累的靈氣不足，他比不上妹妹修鍊的速度。在妹妹身邊靈氣才會凝聚得快。既然如此，杜潛還是發現自己的五感不一樣，比正常人高出了許多。
是一種他無法言說的突破，是天與地的差距。
杜婉吃完飯後，沒有讓杜潛離開，而是拉着他去了靜室。
再指揮大哥磨墨，她自己去找紙筆。
杜潛問道：“你要做什麼？”
“我把後續的功法寫出來給你。”杜婉在便宜大哥面前絲毫沒有藏私。
杜潛磨墨的動作一頓，“妹妹，真要傳給我嗎？”
“你是我大哥，傳給你怎麼啦？”
“反正日後妹妹不能再這樣，答應大哥，好嗎？”
“這功法不是杜氏嫡系的血脈，不一定能修鍊。”杜婉隱隱有種感覺。
玉牌的傳承僅是杜氏血脈才能得到，這種鬼神莫測的手段，很像現代看到的修仙文，搞不好留下傳承的先祖還有後招。例如，弄個血脈不純的族人得不到傳承，連血脈不純的旁系都沒資格修鍊，何況是外人。
有這樣的猜測是杜婉根據秦魚魚拿到個小空間，她卻能拿到傳承來猜測的。而她和秦魚魚最大的區別就是她出身嫡系，秦魚魚的母親是旁支。
聽到這話，杜潛略為安心。
當看到杜婉默寫出來的功法，更為擔心了。
杜潛鄭重地交待着，“妹妹，此功法絕對不能泄露出去，否則後患太大，搞不好會弄出一個滅門災禍。”
“嗯？”杜婉愣住。
杜潛繼續耐心地提醒，“要知道懷璧其罪。古往今來，因此而滅門不知凡幾。就算我們現在能護着家人，可等我們百年之後呢？後人要如何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覬覦？”
杜婉心神一震。
是啊，如何擋得住？
這幾乎是可以預見的未來……
杜潛打量着妹妹，“妹妹如今的修為怎麼樣？”
“到了一般人想象不到的高度。”杜婉沒有明着說，只讓他努力修鍊，早日凝丹，再切身體驗一下。
沒有多久，杜婉離開的靜室。
留下杜潛一個人在裡面，挑燈夜讀。
什麼時候他離開不知道，杜婉早就熄燈就寢，靜室里只留一堆燃燼的紙灰。
第二天。
杜婉早起修鍊了一個時辰。
再洗漱更衣，草草吃上東西，換上男子的服飾，跟柴衛等人交行一句，讓他們等會兒自己趕去書鋪，她先翻牆出去。
杜婉可不想偷偷出門，還要被父親拿着戒尺追着打。
那多丟人吶。
一大早的街道，行人不少。
杜婉走在當中還是很起眼，憑着她一身錦衣，再加上出色的容貌，就算認不出她是郡主，回頭率還是杠杠的。她走着走着，停在了一個包子攤位前，“老闆，怎麼賣？”
攤位老闆一見客人上門，當即笑臉相迎，“素包子五文，肉包子七文，饅頭五文。”
“……”媽呀，還是這麼貴。
杜婉摸出自己的錢袋子，凝琴在裡面特意放了一些銅板。
摸出五個銅板，只來了一個素包子。
杜婉自個兒從蒸籠里拿了個素包子，“哇，挺熱的。”
“你要油紙包着嗎？”
“不用。”
杜婉把包子在左右兩隻手來回放。
就這樣來了幾回，感覺就不燙手了，杜婉忍不住咬了一口，滋味比料想的好，“好吃。”
“謝謝，您下次再來買。”被稱讚好吃，老闆很高興。
杜婉正要離開。
就聽到身後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，“呵，公主府沒給你吃的嗎？大清早就跑到路邊攤買包子？還是這種貧民才吃的東西？”
杜婉回頭一瞅，“喲，是你呀。我穿成這樣你都能認出來，由此可見你對本少爺是真愛了。”
“胡說什麼？”
杜雲蓉看到旁邊群眾怪異的目光，氣得差點跳腳。
杜婉嘿嘿笑得很蕩漾。
不等她再胡說八道，杜雲蓉趕緊帶着人溜走，身後還跟着國舅府的幾個小姑娘，還有一些丫鬟婆子等。
杜婉眼看着她們進了一間茶樓。
原來是出來吃早茶的，杜雲蓉自從訂親後，小日子挺滋潤。若不是要早早去書鋪，她都想跟過去蹭一頓。
還沒走到書鋪，就看到一些小孩子賣報。
杜婉過去的時候，果然看到書鋪的大門打開了，生意還特別好。
有人進進出出，大多是穿着下人的衣飾。
離開的時候這些人手裡，都拿着一份或是兩份《大秦娛樂報》。很可能是一個富貴人家聽到昨天的傳聞，打聽過後特意讓下人過來購買。
杜婉有點擠不進去。
於是，她轉到了後面的巷子，翻牆進去後院。
見到有人突然翻牆，正忙碌的工人嚇了一跳，“郡、郡主？”
“早上好。不用理我，繼續忙去。”杜婉向他們打了聲招呼，就讓他們各自繼續忙活。
杜婉看到人手增加了。
從哪裡挑過來的，要問過掌柜才能得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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