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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大臉色變得不好看,扭向一邊破口罵道:“這該死的臭小子死了還指責我,我要是不開麻將館能把他養活這麼大嗎?我要是不打麻將,哪裡能支撐起這個家,再說我是開麻將館的,穩賺不賠,我又沒有把家輸掉沒把他做人肉債給抵押掉,就是小時候少給他做了幾頓飯就讓他記恨我這麼深,這個不孝的東西!”

黃大發怒了,寧死不知悔改!

我見情勢不對,就跟張宇連夜出門。黃二跟在後面還要挽留我們在他家住一宿,說明天一早找個車把我們送回去。

何瑩這時來了電話問我今晚怎麼又回來這麼晚,我大概說了下情況,掛了電話後回絕黃二的好意,一路奔跑回了公司宿舍。

回到家後何瑩拉着臉問我為什麼又要給人去抓鬼,這麼危險的事情幹什麼又不聽勸。我說道:“是咱們鋪子對面的店老闆家裡有事我能不給幫忙嗎,咱們以後要做生意還得跟別人學,多拉拉關係,再說人家給的錢也不算少。”

我把錢給何瑩讓她攢着,錢放在我身上我總是會亂花。她從小家裡貧寒就養成了不亂花錢的習慣,我們結婚後掙的錢她也一分沒給家裡,全都存了起來,說以後會有大用處的。

次日天晴,正常營業。我的鋪子門前又排起了一條隊伍,我抽籤解卦,張宇負責賣轉運石加算賬,忙忙碌碌又是豐收的一天。

晚上8點多快打烊的時候,突然來了一個客人,說要抽一簽問問最近賭運如何。此人長相奇怪,額頭高tu有點像元謀人的額骨,臉部凹陷進去,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打了進去。看起來非常的難看。

怎麼說此人的面相也屬於奇異之人,不能用看平常人的方法去看他,不過面相也不是我的長處,我只是略懂,研究一下看人的時候能一眼看出來這人是善是惡可不可深交。

對於此人我有些忌憚,看不透他的脾氣,一會兒要是照實說的話他萬一不高興……可如果光說好話他又不高興可又怎麼辦?

看他穿金戴銀的不像是窮人,我還是盡量往好的方面說吧。打定主意我讓他拿起簽筒搖簽。

他搖了好半天都沒搖出來,我便示意他搖的時候要用勻力。他搖過後一下出來三根簽子,我正想說讓他重新再搖,他卻隨手抓起桌上的一支說道:“就這個了!”

桌上的三支簽有兩隻正面朝上,上面寫的都是中平簽。就只有那支正面朝下看不出來是吉是凶,那人就選了這個。

我將簽子翻正,只見上面寫着下下籤,第18簽。那人見狀拍了下桌子滿臉的不悅,叫道:“哎呀,倒霉!”

我問道:“要看簽文嗎?”那人猶豫了一會兒道:“還是看看吧!”我將簽文拿出來讀道:“杜鵑泣血動客心!簽文內容:杜鵑啼血淚悲聲,聲怨霜寒夢乍驚,驚動異鄉為異客,客心更觸故園情。”

“先生給解一解是什麼意思?”

我說道:“杜鵑啼血是悲傷的意思,年內要小心身體,恐有病變,處理不好的話會危及生命。你之前問的是賭博運,簽文上也有解釋:求財難,更無偏財,勿染指賭博!”

“哎呀,這……這……這可如何是好……欠了一屁股債,除了賭博還能有別的更來錢的辦法嗎?大師給指點一二!”這人十分迫切的望着我。

我看他穿金戴銀的應該不像窮人,但他自己承認欠了一屁股債,這我可是看走眼了……不對,這傢伙既然欠一屁股債幹嘛不把金銀首飾都當了換錢填債呢?

我問道:“因何欠債?”這人答道:“打麻將輸了,一百多萬呢!”

我跟張宇都被嚇了一跳,張宇急忙丟下手頭的工作,坐在卦桌前跟這人聊了起來。張宇說道:“打多大的就能輸這麼多,老哥你看起來很有錢啊!怎麼稱呼?”

“叫我馮老闆,我是做建材生意的,我們平常沒事的時候打麻將一局最少一千塊,多不封頂,一天下來輸個幾十萬很正常。最近手頭背,連着輸了十來天了!”

張宇說道:“打麻將是有輸有贏,一個人不可能總輸也不可能一直不贏,你接連這麼多天不贏,肯定運氣差到了極點,是不是被什麼給附身了?”

馮老闆的臉上露出來一絲驚訝,隨即就掩飾過去了,微笑道:“最近運氣是很差,我想也應該轉運了就來找你老闆解個簽看看,誰知道還得繼續倒霉!”

我這會兒沒有開口說話,而是注意着馮老闆的面容,察覺到他眼神中的異樣,也看出來他的臉上有一層灰濛濛的東西,這是倒霉的預兆。

剛才他抽的簽跟他本身的情況也十分的吻合,但他的反映似乎是知道自己被什麼給附身了卻又不敢跟別人道明。

如果他不說的話那也算了,反正他只是來解一個簽,我又何必多事呢。再說他賭博也是違法亂紀的事,我不去舉報他就不錯了,且不管他了。

張宇跟這人閑聊了一通,我看看天色不早了,就給張宇打眼色,讓他別扯淡了。張宇急忙起身去算賬,收拾東西。

馮老闆坐在卦桌前沒有走的意思,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一隻手壓着推送到我跟前,說道:“先生,有沒有什麼五鬼運財術之類的方法能幫我贏錢,告訴我,這點小意思就歸你!”

信封很厚,估計也有兩三萬塊錢,看着實在讓人眼饞。不過我並不清楚什麼五鬼運財術,我從來沒接觸過這些法術。

我搖頭,馮老闆還是不肯走,以為我在說謊,便說道:“大師你開個價吧!”我微笑道:“我是真不懂這些,不過我看你臉上有晦氣,你肯定被什麼髒東西給纏着了,要是想處理的話我能幫得上忙!”

馮老闆見我話說到這個份上知道問五鬼運財術是肯定問不出來的,便打住,從信封里抽了兩張大鈔放在桌子上就走了。

這人出手倒也大方,我鋪子里明碼標價抽一簽是20元,他出了10倍。張宇笑道:“這人還真是有點打腫臉充胖子,都負債了還敢揮霍!”

張宇拿起一百塊,說道:“走,吃肉串喝啤酒!”我們關了鋪面去夜市吃飯,張宇說道:“你有沒有注意他神色不對,我說他被什麼東西附身的時候他顯得有點不自在。”

我點頭說:“看到了,我最後不是又特意問了下,結果他還是極力掩飾,那就算了。”我跟張宇都以為這個人不會再來了,但沒想到過了三天後,這人又一次找上了我。

這一次他臉上的黑氣更重,仍是選擇在晚上快打烊沒人的時候來,他很小心,不想讓多餘的人知道他的事情。

馮老闆見了我們後這一次是直接進入主題,說道:“先生,還記得上次我走之前你說能幫我處理的吧?”

我點頭道:“記得,當時你不願意,現在看來情況更嚴重了!”馮老闆神色激動的道:“大師你是真厲害,什麼都能看出來,救救我吧!”

我說道:“你要先把你的事情徹底交待清楚我才能根據具體事情具體分析。”馮老闆左右張望了一陣子,說道:“我帶你們去大酒店裡弄個包間咱們坐下來邊吃邊慢慢談!”

這傢伙還是這麼小心,不願意讓來往的顧客聽到一點關於他的情況。不過晚上有人管飯,我跟張宇正愁不知道該吃什麼呢,便欣然答應。

關了鋪子後馮老闆領着我們走到他的車跟前,是一輛奧迪,價錢在30萬左右。我對車不是很了解,長這麼大了也不會開車,張宇倒是平日里喜歡研究,這一路上都是在探討車的價錢性能。

到了大酒店後要了個很靠後很僻靜的包間,馮老闆將窗帘拉的嚴嚴實實的,等菜上齊了之後把服務員全都打發出去,這才交待自己的事情。

原來馮老闆之前只是一個普通的民工,辛辛苦苦的幹活拿着微薄的工資,這樣的日子實在是苦悶,加上他的這種長相奇醜無比,所以討不到老婆。

他是個比較上進的人,就想着攢點錢自己干。攢了差不多快10年的錢總算是攢夠了,便開了一家建材公司,剛開始的時候生意還不錯,每年都能盈利十幾萬。

不過他是個苦了太久的人了,想多賺點錢,就想着走偏門,跟他有生意往來的幾個老闆都喜歡打麻將,他便想在這方面動點手腳,好多贏別人點錢。

最開始也是一直輸,偶爾贏一點,但總歸是輸得多。後來無意中碰到一個遊方的僧人懂一些歪門邪道的法術,他就花了高價從那個遊方僧人手中買來了一個鬼魂。

鬼魂是經過那僧人煉化調教的,能幫人賭博,會打麻將。每一次馮老闆要賭之前就先給那個鬼上香,將其餵飽了後鬼就附在馮老闆的身上,這樣馮老闆坐在賭桌上後就好像賭神附身一樣,逢賭必贏。

自打養上這個鬼之後,馮老闆靠賭博贏了二三百萬,他就把公司的規模擴大了,誰知道擴大了之後生意反倒開始虧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