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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茹騎着馬,早羅念安一步來到城門口,遠遠的就見阿彤已經騎了頭驢等在門邊上。她興奮的揮了揮手,叫了句阿彤,那邊的女孩看了過來,也沖她揮了揮手,叫了句阿茹。

兩人匯合後,阿彤看着司馬茹騎得高頭大馬羨慕不已,開心的叫道:“我也要騎馬,阿茹帶我!”

司馬茹早把羅念安的囑咐忘到腦後去了,一扭頭對身後的明決道:“你下去,扶她上來。”

明決冷靜的皺了皺眉:“姑娘,奶奶當時說……”

司馬茹一掩嘴:“對哦,我差點忘了。阿彤,你有車嗎?”

阿彤鬱悶了:“你瞅瞅門外,能行車么?安啦,你嫂嫂也是得騎馬的,不騎馬就得步行了。”

司馬茹夠着脖子看了看,回頭對明決道:“委屈你了,你騎驢吧,我帶阿彤騎馬。”

明決只得爬了下去,邊下去邊道:“那姑娘可得慢着點,這滿地都是四條腿的畜生,姑娘若是摔了下去,那些畜生可不會留神腳下。姑娘若是不想我回去被杖責,就慢些騎吧。”

司馬茹無奈笑道:“你才多大,竟跟媽媽似的。”又伸手拉了下阿彤,把阿彤拉了上來。

程涵彤從沒騎過馬,所以一坐上去特別激動。一開始她還小心翼翼的抓着司馬茹的背,眼睛都不敢睜開。過了一會習慣了馬背後,她睜開眼睛一看,不由在司馬茹身後笑道:“這馬背上就是跟驢背上不一樣。能看到的東西也遠,聞起來也沒那麼臭!”

司馬茹聽她這麼一說,不由笑道:“待會人少了,我帶你跑跑,你抓緊我的腰,不用怕。”

兩個姑娘說說笑笑往前一路直行,到了再前邊一點,人就漸漸少了,司馬茹一看人少了,一夾馬肚子喝了一聲,那馬就一下竄了出去。

程涵彤尖叫了一聲,抓住了司馬茹的衣裳,過了一會兒那風馳電掣的感覺上來了,她也徹底忘了怕了,哈哈大笑了一路。

兩人沒開心多久,就遇到了情況。前邊也不知是什麼時候,一顆枯樹倒在了地上,走的慢的,都繞了過去。偏偏司馬茹騎得太快,勒馬也不夠時間了,馬的前蹄撞到了樹榦上,兩個姑娘瞬間飛了出去。

明決在後頭追的累成了狗,看到前面的情況,嚇得臉都白了,尖叫了一句:“姑娘!!!!”

兩個侍衛想救也來不及了,兩人都是騎馬在後頭追着,加上姑娘還是飛出去的,而且一下飛了倆,誰追哪個?即便追上了,恐怕人也落地了。

後頭跟着的三人,心裡都是咯噔一聲,心想完了完了。誰知就在這時,從側面又飛出一個人來,朝着靠着較近的一個姑娘伸出了手去。

明決淚流滿面,為啥救的是程姑娘,不是自家姑娘啊。她真的要倒大霉了。

劇情一再急轉之下,那要救人的人還沒來得及碰到自己想救的人,就見同時飛出去的那個姑娘突然空中擰腰一轉,墊步踩在自己的腳上,衝著自己想救的姑娘飛了過來。他不過一錯眼的功夫,兩個姑娘都安全落地了。穿着紅衣裳的那個,輕輕的把穿着黃衣裳的姑娘放在地上,急切的問道:“阿彤你沒事吧,有沒有嚇着你?”

想救人的那人,尷尬的落地,手還伸在空中,看到兩個姑娘都沒事,他掩了臉就往旁邊走去。

“等等!”司馬茹回頭沖他叫道:“多謝你,若不是你出手相救,我差點都忘了我還會功夫呢。”

那人詫異了一下,噗呲一聲樂了:“姑娘的輕功只怕比我的還好,是我班門弄斧了。”

司馬茹也樂了:“好有什麼用,學了都不會用,還是廢物。你叫什麼名字,我讓家人送謝禮去你家。”

那人忙擺了擺手:“姑娘別笑我了,人又不是我救的,還送什麼謝禮。”

兩人說話間,後頭的侍衛和明決也追了上來,明決一停下就從驢背上蹦了下來,拉着司馬茹的手滿嘴嘟囔着:“你讓我死了算了,你讓我死了算了,我這一天到晚心都在嗓子眼裡從來沒歸位過。我的姑娘,我的好姑娘,你可別再嚇人了。”

司馬茹也挺不好意思的,趕緊沖明決道:“好了好了,你別怕,我知道錯了,再不騎那麼快了。只是這樹橫在中間也不是個事兒,咱們快點把它挪開吧。好在我有功夫,若是再來個人絆倒了,豈不是不好?”

後頭兩個侍衛亦是一身冷汗,聽了這話,趕緊兩人合夥去抬那樹。方才救人的那人見狀也上去搭了把手,待樹抬到了路邊,他沖兩個侍衛拱了拱手,就騎上自己的馬走了。

司馬茹這邊好容易把明決給哄安靜了,一扭頭看到人走了,不禁有些惋惜:“哎呀,還沒答謝人家呢,怎麼就走了。”

程涵彤在一旁道:“算了吧,他也沒真的救着誰。還是你厲害,你這一身功夫怎麼來的?”

司馬茹被好友這麼一打岔,也把那人給忘了,笑着又和程涵彤兩人重新上了馬,慢慢往白雲山方向走去。

到了白雲山腳下,馬就得停下了,這裡又專門為人看馬的人,每個人都會分發一個號碼牌,方便下來的時候取馬。司馬茹拿了牌子,就拉着程涵彤站到一邊去等羅念安她們。正說這着話呢,前頭有人吵了起來。

吵架的是本地人,說得都是粵語,司馬茹一句都聽不懂,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。偏偏跟來的侍衛和明決也都不是本地人,阿彤也是江蘇的,所以這一群人好奇的不行,但也只能當個聾子看啞劇。

司馬茹聽了半天,實在有點忍不住了,看了看周圍,找了個中年婦人過去問道:“嬸子打擾了,嬸子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兒嗎?”

那婦人一抬眼,看到司馬茹穿戴講究,忙福了一福道:“大姑娘說得是那群吵架的?我聽了半天,好像是什麼人在路邊把一顆枯樹踢倒了,害的後頭路上的人差點摔着了。那位公子拉着他討說法,叫他去給人家道歉。另一位則說摔的又不是他,那位公子是多管閑事。”

司馬茹一聽,立刻就炸了起來,這是在為自己討不平呢,自己怎麼能袖手旁觀。程涵彤也立馬道:“咱們去看看,看看誰這麼缺德,竟把樹踢倒了。”

兩人才想過去,明決就一把攔住了:“姑娘們,又忘了剛才的事兒了?這剛才還只是驚馬,現在過去,那兩位若是打了起來怎麼辦?姑娘您是能自保了,程姑娘可怎麼是好?”

司馬茹急了,跳腳道:“我就過去看看,我又不打架。”

明決堅決道:“不行,讓侍衛過去看看就是了。錢五,你去看看。別傷了人。”

其中一個侍衛聽了,立刻往人群中走去,過了一會兒,那邊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。司馬茹急忙道:“看樣子平息了,現在我能過去了?”

明決不由哭笑不得:“我的好姑娘,真的平息了,錢五會把人帶回來的,你急什麼呀。”

果然,沒過一會兒,錢五就帶着兩人走出了人群,來到了司馬茹的面前。

“姑娘,人帶來了,這位喬公子,就是方才出手相救之人,他本來停在路邊想把樹搬開,可一人之力難以挪動,沒想到姑娘先驚了馬。而這個時昌說是自己急着找人,所以踢倒了樹沒來得及扶起就走了。”

司馬茹還沒說什麼,一旁的程涵彤嘁了一聲道:“有什麼事兒,能比扶樹還急?若不是阿茹有功夫在身,只怕我們倆都得摔死了。所以你急着找人,就可以害死兩人人命還毫無歉意嗎?”

那個叫時昌的,看着也是個孔武有力的,他抱拳拱手道:“實在抱歉,但如今我真的趕時間,我道過歉了,可否放我走了。”

程涵彤皺眉道:“你這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,可見你鐵石心腸,不是什麼好人。”

時昌這時突然怒了:“我是不是好人跟你有何關係,你一個姑娘家的不依不撓纏着我做什麼!我說過我急着找人,再找不到就出大事兒了。你們這般糾纏,也是害人性命,你們難道就有一點兒愧疚之心了?”

司馬茹一愣,忙問道:“我們怎麼害人性命,你又不說清楚,我們怎麼知道?”

時昌瞥了司馬茹一眼,冷哼一聲道:“與你何干?既然我已道歉了,還要這般糾纏,是為哪般,要我賠你們銀子?要多少?十兩夠不夠?”

明決氣得直抖:“你是哪家的莽夫,竟這般無禮。你可知道我們姑娘是……”

是什麼還沒說完,司馬茹一把捂住了明決的嘴道:“你走吧。錢五,讓開。”

錢五面無表情的回了司馬茹的身後站定,那時昌一轉身就跑了。只剩方才救人的那個喬公子還站在那兒,一臉尷尬的撓了撓頭道:“我是不是又好心干錯事了,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蠻急的。”

程涵彤覺得又氣又想笑,賭氣道:“管他要找什麼人,咒他就是找不到!”R115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