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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变故来的太快,直到秦朗重新回到车上,高晴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。

“都,都躺下了?”她看着车窗外,心有一丝顾虑,“你该不会把他们打死了吧?”

“不会。”秦朗笃定地回答,他确信难些家伙只是昏了过去。

高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,似乎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向下放一放了。

“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。”秦朗说道,他不敢保证等下会不会有援兵赶到,在此之前,最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
遭受了连续的重创和枪击,阿斯顿马丁已经破旧得不像样子了,回到市区路面的车子就像是从好莱坞电影里刚刚大逃亡回来似的,显得格格不入,却又十分引人注目。

秦朗担心高晴会跟他算这笔损失费,所以一路沉默地开着车,想要尽快赶到警局,结束这段提心吊胆的旅程。

“这个车况……”高晴前后左右望了望,对着那碎掉的挡风玻璃叹了一口气。

糟糕,果然提到这茬上了!

秦朗硬着头皮瞥了她一眼,四目相对,但他已经做好了被训骂的准备,然而高晴接下来的话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。

“维修费用大概需要很多,很且耗时太久,算了,再换一辆别的吧……”

“不怪我了么?”秦朗试探地问道。

“你也说了,保命要紧嘛,而且,这是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,谢你还来不及呢!”高晴笑道。

秦朗当即释怀,羞愧难当地说了句,“职责之内,我应该做的。”

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保命,刮一下车漆他都会觉得肉疼的。

还好,他们平安到达警局。

原本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,两人却似翻山越岭,跨过千难万险,甚至经历生死,最后姗姗来迟。路上时秦朗曾和高晴开玩笑,这大清早出门一次,倒像是亲身体验了一把都市“西游记”。

门前已有人等候。

一身制服,头发花白的刘局长已在门前张望良久。三分钟前,他还在埋怨名门望族的大小姐摆架子故意拖延时间,但是见到眼前的那辆破烂不堪的跑车,他心里偏激的想法全都变成了惊愕。

“高小姐,你们这是……”

“抱歉,让您久等了,刘叔,路上出了点意外。”高晴连忙解释道。高家人素来喜欢礼貌待人,这刘局一把年纪,在z市算是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,同时也是她的前辈,所以觉得很是愧疚。

“你这姑娘,怎么这么不小心呀,出了大事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父亲交代啊!”刘局长满脸的纹络都皱了起来。

“没事。”虽然心有余悸,但是高晴表现的很淡然,“刘叔,帮我立个案吧!”

“小李,赶快去办!”刘局长转身支走身边的一名警员,然后对高晴说,“和我说说你的想法吧!”

……

局长办公室。

高晴将这两日的经历和自己的一些怀疑告诉了刘局长,老爷子抚着下巴,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。

“你觉得这两起袭击事件系同一人所为?”

“至少我觉得夏东源是无辜的。”高晴说。

“可是……目前的证据把矛头全都指向他了呀!”刘局长陈述道,“虽然他矢口否认,但是我们并没有获得相应的证据。夏东源称自己前一夜车曾与一陌生人相撞,随后钥匙被盗,他以为车子会丢,但事实却并没有,直到第二天发生了枪击事件,他被糊里糊涂地指认为凶手。我们的警员曾去按他所说的调查过,但并没有监控摄像头拍到当晚的场景。”

“陆检察官没来过吗?”秦朗插了一句。

“因为是市长特批的案子,所以有他负责,但他并不是一直都守在警局,只是案情有新进展时才会过来看一眼。”刘局长回答。

“我可不可以见夏东源一面?”

高晴突然的一问,让刘局长有些为难,“这……”

“有些事情,我要当面和他说清楚。”

关于高家大小姐和夏家大少爷曲折情感,z市人尽皆知,还曾一度被人写成网络言情小说,热销一时。刘局长自然理解高晴此刻的心情,不便过度干涉,只好点头答应。

见面的地点在审讯室。

昏暗的房间里,高晴独自坐在冰冷的座椅上等待,手指交叉摩挲着,心情急切。

最纠结的见面无非就是,你很想见到他,却又害怕面对他。因为害怕无力解释,使得所有的情愫在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
房门打开的刹那,高晴的心猛跳了几下。她微微抬起头头,两眼视野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晃了晃,迈进门来。

“二十分钟,尽量抓紧。”门外的警察提醒了一句,关上房门。

高晴站起身,同立在自己对面那瘦消的人影对彼此凝视,眼里盈盈水泽闪动。

玻璃幕墙外等候的秦朗默默转过身去,垂头看着地面。其实他可以看见房间里的场景,但是,他实在不忍心打扰两人难得的独处时间。

两天的时间,夏东源似乎瘦了些许,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。

他的手上带着冰冷的手铐,但是他走到高晴身边时,仍然拥抱了她,脸颊贴在她的长发上,深呼吸,嗅着那久违的芬芳。

高晴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,牢牢锁住,良久,才缓缓松开。这两天,她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担心,想着他正在遭受着拘留所里艰苦的环境,她的心就凉了一截。

“为什么要来看我?”夏东源问道,眼神里有忧伤,也有喜悦。

“因为我相信你。”高晴回答,语气温柔,“没人比我更了解你。”

她虽然笑着,但任谁都看的出来,她并不开心。她了解他,但她不能守在他身边。离开所爱,美好便自此变得遥不可及,她找不到延续快乐的理由。

正因为彼此了解,所以夏东源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和杨牧在一起,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不自作主张,他懂她的身不由己,因而坦然接受。

“我不是凶手。”夏东源说这句话时,像个在做祷告的虔诚的信徒,目光诚恳。

高晴捧着他的脸,含情脉脉,“我知道,我会找出真凶的。若有人要陷你于不义,我第一个不同意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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